不经意间,他越来越红了!

2021-06-21 星期一

如果要评选上半年最令人惊喜的剧集,《短剧开始啦》一定会占得一席。


其实刚开播的第一集,它就已经显示出了掩盖不住的灵气,我们也迫不及待地介绍给了大家。


如今,剧集已经进入了尾声,在隔壁《大豆田永久子与三名前夫》等话题剧的压力之下。


《短剧开始啦》不负期待收获了一批忠实的观众,豆瓣评分甚至成为春季档日剧第一,高达9.2分。




有多少观众闲来无事点开看看,却在一周复一周的过程中随着“麦克白”这个虚拟的组合又哭又笑。

故事将时间压缩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名为“麦克白”的搞笑三人组高中肄业,约定以十年为期追求梦想。


就在十年期满的前一个月,他们遇到了第一个忠实粉丝中滨,但一切却并未朝着互相救赎、重整旗鼓的方向走去。

从第一集开始我们就知道麦克白失败了。


所谓“开始”指的并不是成为搞笑艺人的梦,而是梦结束前的倒计时。

因此,每一集都像读秒一样,我们被压缩进一群严格意义上不再年轻的年轻人的生命切片里,开始重新审视这样迥然不同的十年。


从18岁到28岁,惯常被视为是人生最黄金的十年,在社会的逻辑中,合该用来积累财富、熟悉规则、结识人脉。

但他们却用这十年来继续高中时期一时兴起的梦想。


把它定义为青春,其实是一种美化。

剧中,润平高中的假想敌勇马成了大企业的老板,他西装革履地坐在写字楼的落地窗前,邀请同学来回忆往昔。


对面的春斗却穿着看不出颜色的宽大卫衣,头发凌乱,像个率性的闯入者。


勇马满眼羡慕地说着:“你们好像还停留在高中”,但在润平听来这句话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和讽刺。


毕竟身边的人都成熟了、稳重了、像个社会精英了。而他们却硬是将高中延长了十年。

当同龄人都在朝九晚五,麦克白三人组却仍重复着住集体宿舍、开车赶场一夜到天明、上一秒哭下一秒笑的生活。


如果说《火花》揭开的是人生必然黯淡的残酷真相。

那么《短剧开始啦》想捕捉的,是个体让自己钝化,去适应社会时所产生的阵痛。

总有人卡在“年少到社会”的入口里,半个身子在外面,半个身子在里面。


麦克白就是这样,他们对短剧的坚持与其说是热爱,不如说是“抵抗”。

因为还不能顺利地衔接社会,所以宁愿选择以一种更辛苦的方式来抵抗结构性的平庸。

这一抵抗就是十年。


当春斗真挚地问中滨,“怎么找工作,怎么进入社会,怎么迈出下一步?”时。

他实际上是在问,该怎么告别天真的自己?

是不是用“边缘”换取来的纯真,会随着二十代的结束消失殆尽。


十年过去了,他们却还和高中时没有区别,刻意地警惕着社会化,警惕着知觉、五感的麻木和钝化。

所以,《短剧开始啦》是轻盈的,是二十代末尾最后的罗曼史,因为他们任性地延长而显得格外奢侈。

当然,在各种意义上,麦克白都是输家。


但是,就像每集片头短剧中的包袱,会在随后不知道哪个情节中落地。

麦克白看似毫无意义的十年,就像藏在丑陋蚌壳里的小珍珠,混着泥沙才显得分外璀璨纯洁。


这部剧的气质很大一部分来自演员扑面而来的青春感,这种青春感不是年龄上的幼小,而是残酷地舍弃很多东西去保留青春的干净。


在几个同为93年出生的主演中,相比于已经不需要多说的菅田将晖、才28岁就已经是大前辈的神木隆之介,或是人见人爱的村花。

其实,更想聊聊的是仲野太贺


在《短剧开始啦》的豆瓣短评下面有这么一条:“太贺没有形状,所以太贺可以是任何形状。”


图源豆瓣

的确,看着润平的一颦一笑,你不会想到太贺以往的任何角色,甚至不会想到太贺本人。

他就是麦克白组合的二把手,会制造蠢笨的告白;


在舞台上做着夸张的颜艺。


也许你是因为别的理由开始看这部剧,但最终一定会被润平折服。

太贺的演绎相当有代入感,接地气。他的几次哭戏,层次鲜明,牢牢地牵动着观者的神经。

第一集里,听到组合解散后从笑到哭的转变。


被队友安慰后,忍着不破防的哽咽。


终于得偿所愿,可以和恋人结婚,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太贺在这部剧中,找到了一个非常舒服的位置,他既是润平,同时也共享着自己的人生经验。

剧中,润平和春斗的互动,极其自然、真实,仿佛就直接脱胎于现实中的仲野太贺和菅田将晖。


二人结识于2012年的电影《黑板第一夜》,那时候他们都是籍籍无名的新人。

但没过多久,菅田将晖就凭借《相残》大火,一起去参加试镜的太贺连二轮面试都没有进。


在那段时间里,同龄好友染谷将太也接到了《庸才》。

2011《庸才》

太贺后来说着,自己会无比在意他们的动态,甚至产生了嫉妒感。


看着同龄演员一个个在佳作里大火,太贺就这样籍籍无名了好几年。

2016年菅田将晖的情热大陆里,他作为排练室打鼓的好友短暂出镜了一下。


2017年的综艺节目《夜会》里,被樱井翔偶遇的他,口罩帽子都没戴,只被介绍为“认识的演员”。


13岁就入行,父亲是黑道专业户的个性派演员中野英雄,太贺为了不沾父亲的光,去掉了自己的姓,仅用太贺出道。

讽刺的是,不靠星二代光环的他,果然经历了十几年漫长的无名期。


在此期间,太贺在一系列作品里饰演着各种各样的配角。

从《听说桐岛要退部》里的排球队员,到《河畔的朔子》中的少年,再到《临渊而立》《无间双龙》。

2013《河畔的朔子》

你几乎记不住太贺的脸,他穿梭在每一个角色间隐匿了自己。

就像菅田将晖说的,不知道如何演下去时候,转头看到太贺已经成为了角色,他也会感到非常嫉妒。


二者之间的竞争关系,不是嫉妒对方大火,而是在意对方得到了好作品,爆发出未曾见过的演技。

但此时的太贺已经疲惫于只被业内人安慰地说着“演技真好”,他渴望让公众看到自己,渴望更好的角色。


于是只能继续埋头演绎着一个个小作品,一个个各异的小配角,一步一个脚印,在一堆一生悬命发挥着演技的同辈人中,努力让自己不掉队。

终于,他等来了山岸。

2016年,在宫九编剧,卡司强大的《宽松时代又如何》中,太贺饰演了一位令人生厌的宽松时代集大成者——山岸。


这样一个纯粹的丑角,因为太贺剧抛式的演技,让人恨得牙痒痒。

终于,太贺会在街上被人认出来,感慨着“山岸真是讨人厌啊!”


山岸的鲜活带来了一部以他为主角的SP《我是山岸,有何贵干》。


作为一部电视剧的衍生剧,却在满打满算不足一小时的片长里,靠着宫九的神笔而熠熠生辉。

它将三个时空穿在一起,完成对山岸这个巨不讨喜的配角的全方位展示。

现实和虚拟层层剥落再剥落,令人叫绝的戏中戏设置使SP反而成为打开正片的元开关。


宫九毫不吝啬自己对“怪咖”的偏爱,让正片里的三位主演松坂桃李、冈田将生、柳乐优弥作配。

仿佛是在叛逆地说着,比起主角,小人物才更自由。


太贺以自己的配角生涯为底色,和宫九合谋,让一个在正片里人嫌狗憎的人物真正变成了“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当欠扁的山岸,突然在不知哪个时刻可爱起来,当他歪头说着“我是山岸,有何贵干?”的时候,太贺已经成功了。


SP播出后,戏剧性地获得了几乎超过正片的人气。

这样的走红方式,既暗合着太贺的配角之路,也和剧中山岸戏谑地喊出的那句“当然是菅田将晖”相呼应。


他以上帝视角调侃着自己在同代演员中的位置,又坦率地成为了无可替代的自己。

2018年,他又遇到了《我是大哥大》中的今井。

太贺的演绎,呈现出了中二的究极奥义,在它的尽头居然有一种悲情的浪漫主义。


每天被打的红高老大今井热血又纯真,被三桥骗了n次却还是选择相信他,为了秉持的“正义”可以一次次挨打再迎头而上。


你还是看不到太贺此前任何一个角色的痕迹,这就是他对于演员的理解:

“虽然故事是虚构的,台词也是角色的,但演员一定要让故事变成真的。”


在太贺的脸上,你很难看到强烈的个人锋芒,他选择耐心地成为一个演员,选择因为扮演一个角色而被观众记住。

这些远比成为一个明星要困难得多。

去年,太贺恢复了本名仲野太贺(中野),他坦荡的面对着自己对演员事业的野心。


出现在役所广司主演的《完美的世界》,今泉力哉《那个时候》等一系列佳作中。

2021《那个时候》

谨慎的对待着自己无限憧憬的高水平的片场。

2021《完美的世界》

谈论仲野太贺,与其说是安利一个演员,不如说是安利一批霓虹同代的年轻演员。

从他的身上可以窥探到日本同代年轻演员的心理、生存状貌。

他们大都不算惯常定义上的帅气,没有强烈的个人色彩,像池松壮亮就坦言会刻意不用SNS来保持角色的洁净。

太贺镜头下的池松壮亮

但每个人都无一例外地暗自鼓着劲,期待着作为演员的自己能有多纯粹,能奉献出怎样令人惊讶的演技。

就像《短剧开始啦》中延长自己青春期的麦克白,这些年轻演员好像也在抵抗着某种麻木,不断在作品里延长着自己作为演员的寿命。


你会在生命的各个阶段里和作品中的他们相遇,代替你保留着人生的可能性。

而这才是银幕应该投射的,也是我们所期待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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