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一名亚裔女性被推落地铁轨道后身亡

2022-01-17 星期一

纽约一名亚裔女性被推落地铁轨道后身亡

TROY CLOSSON, ANDY NEWMAN
周六,在曼哈顿时报广场站,一名女子被一辆R列车撞倒身亡的事发现场。
周六,在曼哈顿时报广场站,一名女子被一辆R列车撞倒身亡的事发现场。 Jeenah M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警方称周六早上在时报广场地铁站出现惊悚一幕,一名男子走向一名在等待地铁的40岁女子,将她推进铁轨,此时一列火车正好进站,导致该名女子死亡。
警方称,这似乎是一次随机的袭击,袭击者是一名有精神病史且可能无家可归的男子。袭击事件立即给该市几个最急需解决的问题带来了新的紧迫性:在包括地铁在内的一些地区,某些形式暴力犯罪的上升;一场应如何处理数百名将地铁当作庇护所的无家可归者所引发的辩论;以及一个陷入财务困境、正竭力吸引乘客回归的交通系统。
这对于刚上任两周的埃里克·亚当斯市长也是一场严峻的挑战。作为一名前警监,亚当斯在竞选中的定位是一名与犯罪作斗争的勇士,同时又不失对无依无靠者的同情。就在九天前,市长与州长凯西·霍赫尔宣布了一项计划,在地铁中实现警察的“无所不在”,同时加强宣传,让更多无家可归者得到训练有素的心理健康专业人士的帮助。周六的事件是两周以来在地铁内发生的第二起暴力死亡事件。
亚当斯在地铁站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说,迫切需要解决他所谓的地下精神健康危机,这次“无谓的暴力行为”是一个鲜明例子。“以这种方式失去一个纽约人,只会促使人们愈发不敢使用我们的地铁系统,”他说。
受害人米歇尔·艾莉莎·吴是亚裔,这触动了另一个敏感问题——在大流行期间,针对亚裔纽约人的仇恨犯罪急剧上升——但警方表示,没有迹象表明她因其种族而成为攻击目标。
警方确认该男子为61岁的西蒙·马夏尔。警方称,住在上西区的吴女士在上午9点30分左右站在站台上,在一辆南行的R列车进站时,马夏尔将她推到了轨道上。她当场死亡。
警方称,马夏尔随后乘坐地铁前往曼哈顿下城,并告诉坚尼街车站的警察,他将一名女子推到铁轨上。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表示,对该男子的指控正在准备中。
警方表示,由于他的精神健康问题,当局与他进行过三次接触。他们还说,在吴女士被推前几分钟,他曾接近另一名非亚裔女乘客,她担心他会把她推到轨道上。
根据警方记录和州档案,马夏尔之前还曾数次被捕,并被判处两次监禁,其中一次是因为抢劫未遂,他的假释期在最近结束。
在今年早些时候的地铁死亡事件中,一名男子在元旦当天被一群青少年袭击并跌落至铁轨上,另一名男子跳下铁轨施救时被火车撞倒;其中两名青少年被指控犯有谋杀罪
在形形色色的城市犯罪中,被无端推至地铁列车前是最恐怖的一种;相关的事例被烙印在城市的集体记忆中,一直可以追溯到1980和90年代犯罪比现在更加猖獗的时期。
地铁系统曾经是纽约跳动的心脏,在大流行两年的大部分时间里,空空荡荡的地铁已成为一个几近倒塌的城市的象征,几十年来,无家可归的人在那里安家——许多人患有精神病或有毒瘾,或两者兼有——已成为惊愕、恐惧和报纸头条的焦点。
2020年4月,州长安德鲁·M·科莫高举报纸头版,显示无家可归者遍布在原本空荡荡的火车座位上,并宣称这“令人作呕”
2021年2月,一名住在流浪者收容所的男子在地铁站及其附近刺伤了四名流浪者后,市长白思豪增派500名警察在地铁巡逻。5月,在又一连串袭击中,白思豪又增派250名警察,并表示在地铁系统巡逻的警察人数达到了交通警察局历史上的最高水平。
然而犯罪仍然存在,尽管人们对犯罪是否有所增加一直争论不休。交通官员强调,地铁中的严重犯罪处于几十年来的最低水平,截至11月,重大犯罪的总和是的25年来的最低值。
但乘客量也低得多——仍不到大流行前水平的一半——与2019年相比,工作日每百万乘客的暴力犯罪率几乎全面飙升。
2021年截止11月的重罪袭击率是2019年同期的三倍。在同一时期,每百万乘客的被抢劫率增加了一倍多。
许多地铁乘客抱怨,他们经常遇到看上去不正常、具有威胁性的人,并向民选官员寻求帮助。
无家可归者和精神疾病患者权益问题的倡导者们认为,这场对抗暴露了他们多年来一直警告的一个危机:该市帮助严重精神疾病患者的系统极度受损,而且资源不足。医院关闭了精神科床位,而且长期缺乏所谓的“支持性住房”,这种住房包括现场社会服务,被广泛认为是严重精神疾病患者获得稳定生活的最佳途径。一些为无家可归者争取权益的人士声称,精神不稳定甚至有暴力倾向的人经常被送到医院急诊室,然后很快出院,因为没有地方安置他们。
尽管这起杀人案可能会引发人们呼吁在地铁中部署更多警力,但维权人士提醒,不要以此为借口骚扰这座城市中一些最弱势的人群。
“这是一场可怕的悲剧,但不应成为加强警力的借口,然而加强警力很可能会变成现实,”城市正义中心的社会监督工作者克雷格·休斯说。“更多警察的存在并不一定意味着更多的安全,对许多无家可归的人来说,这意味着更不安全。”
在竞选市长期间,亚当斯誓言找到方法来提供更多的精神科床位,包括医院床位和所谓的暂住床位,后者是为那些病情没有严重到要住院,但又无法回到收容所或街头的精神病患者准备的。
民选官员说,周六的杀人事件凸显了对地铁系统的安全和无家可归者问题采取更全面措施的重要性。
民选官员说,周六的杀人事件凸显了对地铁系统的安全和无家可归者问题采取更全面措施的重要性。 Jeenah M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亚当斯和胡赫尔在1月6日宣布了一项联合行动,以提高地铁的安全性。他们说,被分配到地铁系统巡逻的2000多名警官将更频繁地领导对站台和列车的清查。
该州还计划建立由社会工作者和医疗专业人员组成的小型团队,为数以千计的街头和地铁无家可归者提供服务。官员们表示,交通官员将向这些团队转介需要帮助的人选,以便更好地满足无家可归者或精神疾病患者的需求。
代表火车乘务和操作员的工会副主席卡内拉·戈麦斯在声明中表示,他已同周六撞上那名女子的地铁驾驶员谈过。
“没有哪个列车驾驶员上班时会想到有人被扔到自己的列车前面,”戈麦斯说。“在工作里,没有人能从身体上、精神上或情感上对这种事真正做好准备。”

Troy Closson报道与执法和犯罪相关的新闻,欢迎在Twitter上关注他:@troy_closson

Andy Newman报道关于社会服务以及纽约市贫困问题的新闻。他为时报报道了25年纽约地区的新闻,撰写了将近4000篇新闻和博客文章。 欢迎在Twitter上关注他:@andylocal

翻译:晋其角、明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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